做完最后的收尾工作,陈乱也迎来了自己难得的假期。
从下学?期开始,他将以正式主课老师的身份去带一批新入学?的学?员。
回到家的时?候正是?半下午,烧成白金色的太?阳炙烤着大地,靠近地面的空气升腾扭曲着,连蝉鸣声都被晒得发脆。
陈乱脱掉外?套正在玄关口换鞋,就被一个身影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。
少年从搂着陈乱的腰,滚烫的胸口透过夏季薄薄的布料紧紧贴着他的心跳,语气里是?止不住的雀跃:“陈乱,你猜我考了多少分?”
“嗯?放榜了?”
陈乱这次破天荒地没嫌热立即把人推开,而是?搓着江翎毛茸茸的头发弯起了眼睛:“看起来结果你很满意?”
后者将下巴垫在陈乱肩窝里蹭着,像只一只整在摇尾巴的得意的大型犬:“快说,你要怎么奖励我?”
“成绩单都不给我看一眼,开口就管我要奖励?下来,你知不知道你很重?”陈乱拍了拍江翎箍在腰间的胳膊,拖着身上的大型挂件艰难地朝客厅里挪:“你哥呢?”
“回来就问?江浔,他又死?不了。”
江翎不满地在陈乱肩头啃了一口,换来后脑勺吃了个结结实实的糖炒栗子。
“嘶——疼!江翎你乱咬人的毛病什么时?候能改?”
陈乱皱着眉抬手去扯江翎的后脖颈子,想把黏在身上的大型犬撕开,却猝不及防被压着一个仰倒,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。
而江翎的手臂就撑在了陈乱耳侧,大半个身体都笼罩在了陈乱上方。
少年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由于?会?议需要,陈乱今天又穿了那身白色的军礼服。
外?套已经脱掉挂在门?口了,此时?身上只穿着衬衫,黑色的皮带束着劲瘦的腰身,领带由于?刚才的动作有?些凌乱地散落在胸口上,顶端正卡着脖颈上形状很漂亮的喉结。
而那双透灰色的眼为?了躲避窗外?照射进来的耀眼阳光,正慵懒地半眯着,而且不知道是?因为?疲劳还是?别?的什么原因,眼尾正泛着一丝水润的红,整个眼睛显得雾蒙蒙的。
江翎看着那双眼睛,无端地联想起15岁的时?候那个梦。
跟现在他看着陈乱的视角几乎一样。
只是?跟现在不一样的是?,梦里的陈乱领口是?凌乱地敞着的,工整地系起来的领带,似乎也不在这里,而是?在——
江翎的喉结滚了滚,目光不受控制地上移,触碰到陈乱由于?刚才卒不及防的仰倒而落在头顶的手腕上。
那截手腕在灯光下像一块发着光的、莹润的软玉。
胸腔里的鸽子重重地扑腾了几下。
一点点焦热从身体深处泛上来,迅速烤干了喉咙附近的水分。
“江翎,起来,你重死?了。”
晃在眼前?的嘴唇开合着,吐字间有?嫣红而柔软的舌尖在唇齿间若隐若现。
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成一种潮热的混响,那双嘴唇后来吐出的什么字他一个也没听清。
他只记得当初在梦里,他吻下去了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一道清淡的嗓音突兀地从身后响起,带着一阵辛辣的龙舌兰气息撞过来。
面前?的幻象瞬间如同滴墨入水一般消散,冷嗖嗖朝他压过来的属于?孪生哥哥的信息素迅速将他拽回现实。
江翎撑着陈乱耳边的抱枕爬起来没说话,看向江浔的眼里还有?些被打断后的暗沉沉的不满。
而刚进门?的江浔目光平静地从江翎脸上移开,落在了陈乱身上:“我回来了,哥哥。”
“咦?你去买菜了。”
陈乱踩着江翎的大腿一脚把人蹬开坐起来,觉得还是?有?些热,索性直接扯开了有?些闷人的领带和衬衫领口,露出来一小片白皙的锁骨。
“江翎说你们放榜了,怎么样?”
“嗯。还不错,没有?发挥失常。”
江浔换鞋进来,把袋子放到餐桌上,转过身来蹭到陈乱身边坐下,搂上陈乱的腰,脸颊在陈乱胸口蹭了蹭,慢吞吞道:“外?面好热,晒得我皮肤好痛。”
“怎么不知道打把伞,或者多套一件防晒衣。”
陈乱温热的手背在江浔有?些泛红的脸上贴了贴。
“唔——”
江浔收紧了点手臂,被灼烈的阳光晒得有?些发烫的脸颊贴上陈乱锁骨处的皮肤:“怕赶不上你下班回家,着急了点。”
陈乱笑起来,呼撸小动物似的rua了两?把江浔的头发:“着什么急,我又丢不了。要不要喝点冷饮?我记得冰箱里还有?两?瓶冻梨汽水。”
“我喝冰水就好。”
“你怎么不问?我要不要喝汽水。”
江翎俯身凑过来,不满地伸手去扯陈乱的领带。
“你在家里蹲了一天,空调还开这么大,要喝什么自己没长手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