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奴才这就去郑府。”
深夜,北风呼啸,郑府大部分仆役都随着郑老将军回老家祭祖,偌大的宅院显得十分冷清。
这时,一道纤细的身影,压着帽檐,披着厚重的黑色斗篷,穿过回廊,绕过护卫,来到了后院。
她望了望四周,确认四下无人后,推开木门,闪身进去,反手插上了门闩。
屋里堆满杂物,空气中尽是灰尘。她匆匆走到破旧衣柜前,用力推开,没一会儿,就出现了一个瘆人的黑洞。
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,她按着心口,平稳呼吸后,一步缓一步,拿着烛台进去了。身后的衣柜缓缓滑回原位,整个过程谨慎又隐蔽。
跳动的火光映在她的下颔,走到尽头时,她神色镇静,从怀中掏出钥匙,插入锁孔,轻轻转动。
门后,是一间不大的地窖。四周是粗糙的石壁,微尘在黯淡的光线中浮动,郑婉若抬眼一望,和床上那个人的目光交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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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晚点来修错别字
动如参与商(4)
世上没有起死回生一说,陆观阙确定自己喝下毒药,并且陷入昏迷状态,他也确定苏鹤不会让自己活着。但现在看起来,似乎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。
至于是谁,眼前之人便是答案。
陆观阙人在椅上坐着,手被铁链吊着,脚被镣铐夹板锁着,全身上下几乎动弹不得,如若不然,就是钻心的刺痛。
他轻微蹙眉,避开郑婉若炽热的目光,开始思索如何逃离此地。
郑婉若见他垂首,心里莫名一紧,在璞园书房听到那些话后,她费劲力气,将陆观阙锁在这里,目的就是等他醒了,然后和一起私奔。可现在,他虽醒了,她却有些彷徨。
他为何没有任何反应?
难道他不该谢谢她?谢谢她救了他?
陆观阙脸色苍白,几乎和死人无异,微弱光影切割他的侧脸,显得十分冷峻。
郑婉若咬着唇的内侧,脱下斗篷,露出和孟悬黎一模一样的袄裙,静静站在那里:“你醒了,不觉得惊讶吗?”
陆观阙察觉她走过来,抬眸一望,看到她的裙子之后,脸色骤冷,几乎想把她杀了。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,绝对还有其他目的。
他咬着牙,嗓音含怒:“你再模仿她,你也不是她。”
郑婉若丝毫没有恼意,反而走上前,捡了把椅子,平视着他:“模仿?那也得她活着,才叫模仿。”
“陆观阙,
你还不知道吧。孟悬黎她死了,死的特别的惨。”
郑婉若抬手,勾起一缕发丝,悠哉悠哉道:“我知道你不信,但是外面都是这样传的,还说杀她的人叫什么……苏鹤。”
“哦对了,就连你身边的那个德叔,为了保护她,也不小心死了。”
郑婉若轻叹一声,装作怜惜:“都是可怜人呐。”
陆观阙开始并不相信,但听到德叔的名字后,却有了动摇。
他曾嘱托过德叔,让他在暗中帮助孟悬黎,此事并无任何人知道,如今郑婉若知晓此事……
只有一点,那就是,阿黎真的被苏鹤杀了。
想到这,陆观阙鼻腔酸胀,这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,或者说,这对他来说,如同剜心。
但他更明白的是,眼见不一定为实,耳听不一定为真,他要出去,见到阿黎尸骨那一刻,才能断定她的生死。
她没有死。他告诉自己。
陆观阙抬起眼,眼神具有穿透性:“郑婉若,你把我困在这,是为了什么?”他知道原因,但不知道结果。
郑婉若拍了拍手,声音很轻:“为什么?因为我舍不得你死……就像你舍不得她一样。”
陆观阙眉间一皱,继续等她露出破绽。
郑婉若偏过脸,似乎陷入回忆,眼里悬浮着薄薄的水光:“那天在璞园,我听到你和苏鹤的话。”
“我听到你答应他那些荒谬的条件,我还听到你……你心甘情愿,要用自己的命,去换她的命。”
她说到动情之处,眼泪无声落下:“你为了她,一次次糊弄我,甚至最后,还要让我做你的幌子……”
“陆观阙,凭什么?凭什么你看不到我?明明我们是先认识的。”
陆观阙的双手被铁链吊着,手腕传来刺痛,有一种无力感。他锐利地说:“想知道为什么?把这解开,我就告诉你。”
郑婉若失笑,擦了擦泪,神色恢复诡异:“给你解开可以,只不过……你得答应我的要求。”
陆观阙不会答应:“什么要求?”
郑婉若忽而站起来,俯身靠近他,轻轻说道:“你看啊,现在阻碍我们的人,都死了,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。”
“我要你答应我,永远不离开我。”郑婉若眯起眼睛,盯着他,逼他说出她心中那个答案。
陆观阙眼底幽深,没有开口反

